一、政治发展的主要内容
马克思认为，在未来社会里，国家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逐渐消亡，政治也不可避免地随之消亡。如果这样的话，就无所谓政治发展的研究。因此，应当对这一观点进行深入研究，理解政治发展的真正内涵。通过解读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发展的思想观点，认为其所谓的政治消亡，主要是指政治权力的属性发生质变。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如果说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一定要联合为阶级，如果说它通过革命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以统治阶级的资格用暴力消灭旧的生产关系，那么它在消灭这种生产关系的同时，也就消灭了阶级对立和阶级本身的存在条件，从而消灭了它自己这个阶级的统治。”［2］笔者认为，政治发展的内容之一是政治权力消除异化，失去其阶级属性，不再是“一个阶级用以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有组织的暴力”，而是服务于社会公共利益。同时，现今存在的社会主义国家并不是建立在高度发达的经济社会基础上的，不仅面临着来自西方发达国家的政治军事威胁，而且国内经济发展水平、科技创新等物质力量相对落后，因此，在解决这些矛盾之前，政治权力作为社会和经济调控杠杆必须存在，并加以发展，因此，政治发展便会存在。政治权力承担着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创造条件和维护社会稳定等重要责任，必须不断调整发展，以此调节社会利益关系中的利益矛盾，顺应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政治权力的异化调整成为政治发展的主要内容之一。未来国家的政权设计是政治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基本问题。马克思所设想的国家政权是建立在社会主义国家基础上的，是体现最大多数人意志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权。马克思政治发展思想中关于国家政权的设计问题，主要体现在对巴黎公社经验和教训的总结分析中。首先，由选举产生的国家机构，保障和实现人民意志，实现真正民主，同时确保人民必须享有监督罢免权;其次，坚持议行合一原则，决策机构不应当是议会式的，而应当是兼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机关，保障人民真正掌握国家政权;所有公职人员是社会人民公仆，不应该享有特权;再次，强调自治原则，发展社会各类自治组织，实现人民的自我管理，在这一过程中，各种利益应当在社会自我管理过程中有充分的意见反映和采纳;最后，强调国家的统一性，保证社会实现有效的统一和平衡。这些原则保证人民享有真正民主，保障最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实现并使用这些原则的过程是政治发展的过程，是实现政治民主的过程。
二、政治发展的方式
通过分析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不难发现政治发展的两种方式:即政治革命和政治改革。政治革命是政治发展发生质变的方式，而政治改革则是政治发展量变的过程。政治发展是通过政治革命和政治改革实现政治民主的政治活动。政治革命是社会革命力量通过暴力等方式反抗或推翻陈旧社会生产关系基础上的上层建筑，“都是针对在此以前实行统治的阶级的”［3］90。笔者认为，政治革命的特征体现了政治发展。首先，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革命首先要掌握国家政权，“每一个力图取得统治的阶级，即使它的统治要求消灭整个旧的社会形式和一切统治，就像无产阶级那样，都必须首先夺取政权”［3］84－85。也就是说，政治革命促使政权更替，并且朝着更加先进的方向迈进，为政治发展开辟道路。其次，政治革命的基本途径是暴力革命。暴力革命是促进新社会诞生的推动力，是社会政治力量借以摧毁旧政治形式的工具和实现自己政治利益的手段;暴力革命通过推翻摧毁旧的国家机器，建立新的社会制度，从而促进政治发展。最后，政治革命是具有群众性的一种社会革命方式，马克思认为:“进行革命的阶级，仅就它对抗另一个阶级这一点来说，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个阶级，而是作为全社会的代表出现的;它俨然以社会全体群众的姿态反对唯一的统治阶级”［3］53－54，这一特征决定了政治发展的合法性，保证政治发展实现最大多数人的利益。政治革命是推动社会发展和政治发展的决定性方式。政治改革是通过发展政治体系和调节政治关系以巩固政治统治，“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4］12，“显示出走向属于人民、由人民掌权的政府的趋势”［4］24。马克思在强调政治革命的作用时，并没有忽视政治改革的力量，19世纪70年代，马克思开始关注普法权，认为“普法权赋予我们一种卓越的行动手段”［5］。政治改革是一个渐进且缓慢的政治发展过程，用改革的手段对政治权力关系和政治权利关系进行调整以解决或者缓解社会各力量之间的矛盾，是适应社会生产力发展要求，提高政治管理效率的有效途径，是推动政治发展的和平方式。
三、政治发展的目标
政治发展目标的科学性保证政治发展的实现方向和发展程度。通过阅读马克思关于政治发展的文本，不难发现马克思指出了政治发展的两大目标，即社会政治的解放和人的解放。政治解放是政治发展的阶段性目标、基础性目标;而人的解放则是最终目标、价值目标。在阅读马克思经典文本的基础上，笔者认为，马克思设想的政治解放是超越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的纯形式，改变国家机器统治阶级统治工具的性质。马克思认为:“公社———这是社会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把它从统治社会、压制社会的力量变成社会本身的生命力;这是人民群众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他们组成自己的力量去代替压迫他们的有组织的力量;这是人民群众获得社会解放的政治形式，这种政治形式代替了被人民群众的敌人用来压迫他们的假托的社会力量。”［4］95。马克思认为，政治解放最本质的是实现人民群众是社会和国家的主人，拥有建设自己的国家的权利，是国家的真正拥有者;同时通过革命等方式把国家权力重新收归为人民所拥有，使国家政权为人民服务。通过《共产党宣言》等经典著作，马克思认为，政治解放是基础性的，是为实现人的政治自由全面发展奠定基础。马克思将政治发展的价值目标放在了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中，也就是说，政治发展的价值目标与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是一致的，即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3］294，在这个人自由发展的联合体中，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每个人都能自由全面地发展和发挥自己的全部才能和力量。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人的自由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这两个对立统一层面的结合，在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实现自由发展。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包括社会关系、能力、素质和个性的自由全面发展，是一个全面科学的终极目标。同理，政治发展的价值目标是实现人的政治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一目标是建立在社会发展总目标之下的，包括人的政治素养、政治能力以及人的政治解放等。同时，政治发展的价值目标的实现促进自由人的联合体的实现，实现共产主义。马克思政治发展思想是指导社会主义国家政治发展的根本思想。深入研究马克思政治发展思想，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实现中国梦的重要工作。马克思政治发展思想因为历史条件的变化，个别观点原则不适应今天的国家建设，应当与我国政治发展的具体实际情况相结合，补充和丰富马克思政治发展思想，以回答政治建设实践所提出的问题。
作者：陈晓楠 王刚 单位：东北林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